/> 在床铺上坐了二十分钟的样子,二哥也觉得有点无聊,便抽着烟从里屋的走廊溜达了进去,打算去赌档开开眼界。
这种地方从来都只是听说过却没真正的见过,他也算是去开眼了。
据说这个赌档是白宝国手下最赚钱的一个场子之一,别看它规模小,也没有白宝国的洗浴中心那么气派,可这里的局开得却不小。
在98年那个时候,100块钱足够让一个人生活一个月了,虽不说能顿顿吃得滋润,但还是能略显紧张的活下去。
可在白宝国的赌档里,最小的赌局单是一局开下来就是几千块甚至上万,在那个年代,这么多钱全摆桌上真能吓死你。
二哥进赌档的时候,正巧就看见有两个中年男人往这边走,按照他们的这个行进路线来看,似乎是要去里屋。
当那两个人看见二哥的时候便停下了脚步,互相对视了一下,还是其中一人先开了口,试探着问。
“您就是吴师爷说的东北哥吧?”
听见这称呼,二哥差点笑场,心说这称呼也忒他妈傻逼了,但还是对他们点了点头笑道:“是我。”
“场子里有点麻烦,您能去看看吗?”那个年龄稍大的混子说道,脸上有些焦急。
二哥皱紧了眉头,我操。
这也太巧了吧?
今天刚答应白宝国的事,外面天刚亮就有麻烦了?
感情大清早的还能有人来闹事?
“行,带我去看看。”二哥虽是心里疑惑,可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跟着那两个中年男人走进了赌档的一楼屋子里。
还没进门,二哥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一阵叫骂声,起哄的声音也不少。
“*的庄家出老千!!!”
“我就说这一晚上怎么老输呢,原来是你们庄家的手不干净啊。”
“老牙哥亲手抓着你还敢狡辩?!!”
“叫你们看事的人出来!!操!!!”
在烟雾缭绕的屋子里,位居最中间的赌桌边围满了人,庄家的脸已经白了,哆哆嗦嗦的摆着手连说自己没有出老千,可四周的人却越骂越来劲儿。
二哥一脸无奈的跟着那两混子从外面挤了进去,等那两人挤到赌桌后面,给发牌的庄家介绍了一下二哥后,那庄家如释重负的就哭了出来。
没错,是哭了出来,因为他知道有些事要是说不清楚,他的小命基本就交代了。
“东北哥我真没出老千啊!!”庄家还没等二哥说话,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这个二十七八的男人哭得泪流满面:“那牌不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啊!!”
“你先起来啊,跪着干嘛?!”二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给自己下跪,急忙把这发牌的庄家给拉了起来。
赌档有庄家出老千是常事,但要是出老千被人逮住,这赌档也就别开了,名气臭了就没人敢来玩儿了。
白宝国也找过高人来出千给自己弄钱,但次数很少,也算是他有良心了,基本上每个月也就那么一次。
场子里赚小头赢名气,靠场子外面的典当铺卖筹码赚大钱,这就是白宝国的经营策略。
话虽是这么说,可要是让白宝国知道,在自己的场子里有未经同意的自己人出老千,他非得把那人的手给剁了不可。
妈的你出千是想自己捞钱还是给哪个闲家送钱啊?不知道咱们场子里都没有自己人玩?妈的出千还被逮住坏老子名声我非得.........
想着这些,那庄家哭得更带劲了。
“各位先稍安勿躁,我们公事公办。”二哥为人比傻哥圆滑太多,见四周的人都要急眼了,他也有点心急,毕竟他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可还是摆出了一副平静的模样圆着场子:“要是真有人出老千,我们场子必然不会包庇他。”
稍安勿躁,这还是自己在录像厅里看电影学会的,怪不得老爹经常说要学以致用,原来这个点是用在这儿啊....
二哥天马行空的想着,但对面闲家的脏话就让他有点不乐意了。
“妈的你谁啊?”坐在庄家正对面的男人开口了:“吴师爷呢?他不出来看看是瞧不起我还是怎么的?随便派了个杂碎出来就以为能蒙混过关了?”
“您是谁啊?”二哥咬牙切齿的问道,强忍住了发脾气的冲动。
对面那个人没搭腔,但周围的人却开始起哄了。
“老牙哥你都不认识?!你活腻歪了?!!”
“你不认识老牙哥?!”
最后还是二哥身旁的那个庄家给二哥说了几句,稍微介绍了一下老牙这人的来历。
“他也是《东和贵》的,跟的是狐狸哥。”
二哥点点头,很大声的对庄家说:“来,你现在说说,你是怎么出老千的?”
庄家一听这话就要哭了,二哥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语病,急忙尴尬的改口。
“我操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他们为什么说你出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