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没有丝毫声响,恍如浸入暮色中的荒坟,寒碜得毛骨悚然。
方姬状若癫狂,肆意痛斥,她妩媚的面庞此时别样扭曲,七窍流出的血液将她如玉般的肌肤染成了斑驳,宛若索命的女鬼,在放声诡笑。
“还有,你……”
“噗~”
忽而一声轻响传来,她身形猛地一怔,紧接着那颗已经走样的螓首便如炸裂的西瓜,轰然碎开,粉红的鲜血混着脑汁四下飞溅,将地面涂了一地,甚至连方姬四周靠得较近的一些赵氏子弟都在懵然间被弄得鲜血淋漓。
登时,殿内腥气扑鼻,几道惊呼声响起后,整个大殿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透着一股让人心慌与不安的气息。
苍夜下意识的伸手挡在了赵萌萌眼前,心中寒气顿生,他预料到了赵云松会勃然大怒,但没料到他的手段是如此的酷烈,面对爆发反抗的方姬,直接让其爆首而亡,哪怕她昨日或曾缱绻于床,恩爱伺候。
“果然自己的道行还是浅了些,对人心的把握还是不足。”苍夜皱了皱眉,鼻尖传来的腥气让她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先前那状若疯狂,肆意痛斥的女子,在她的兄长毙亡后,她用自己的生命进行了最后的反抗。
然而,她只是一介舞女,行事凭着只是自己的本能,根本就不明白,这世上最大的不是道理,而是拳头。
这些世家豪族无论在面子上如何标榜自己文明,底蕴,规矩,实则都难以改变他们**的本质。当他们面子上说不过去的时候,他们会彻底撕下伪装的面目,用习惯良久的拳头来予以最直接的回答。
“方姬心痛兄长死讯,暴毙而亡。”狼座上,传来赵云松的声音,没有丁点温度,让殿内所有人心头一颤,纷纷低垂目光,大气也不敢出。
“剑叔,你来收拾下首尾。”
“是,家主!”
藏在阴影中的老管家很快行动起来,片刻之后,在两名守卫的帮助下,大殿就被收拾干净,地板上再无一丝血迹,便是连那几名不幸被鲜血沾染了衣衫的少年也换上了干爽的新衣。
但此刻,整个大殿内的一众少年却都心怀惴惴,极度不安,先前家主所表现出的狠辣果决与他们印象中的温婉如玉截然不同,是以纷纷收敛了心神,表现得十分乖巧,如待宰的羔羊等待最终的结果。
终于,大殿沉默了约莫一刻钟后,传来赵云松清淡的声音:“此事,到此为止。”
话音落下,众赵氏少年纷纷松了口气,像是压在身上的大山被移除,但他们却不敢有丝毫放肆,依旧老老实实的勾着脑袋,站在原地,只是不时抽动的脸颊昭示了他们的心情。
“赵摩晟!”赵云松的声音再度响起,却让赵摩晟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连忙出列。
“家主。”
“你昨日在演武场和赵萌萌的武卫打赌,然否?”
赵摩晟脸色一变,忙点头应道:“呃……家主,确有此事。”
“好,三日后,我让紫阳在演武场上主持此事。”狼座上,赵云松的声音显得有些飘忽,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
“是,家主。”赵摩晟下意识的向后瞟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最后变成了狞色。
“甚好,莫让本座失望,都散了吧。”赵云松话音再度响起,其中一种莫名的味道,让人琢磨不透。
自始至终,都不曾过问苍夜,显然无论是赵云松这位赵氏家主,亦或是阶下的一众赵氏子弟眼中,他都不过是渺小的蝼蚁,不值得慎重对待。
待众人离去,整个大殿内除了狼座上和下方藏在阴影中的两道身影外,自玉台后方又转出一人。
他宝冠锦衣,面如冠玉,五官端正,双目蕴含凛冽精光,浑身透着一股老树盘根的气息,赫然正是赵氏年青一代的领袖人物,赵|紫阳。
“父亲!”赵|紫阳来到玉台下,神态谦恭的行了一礼。
“阳儿,先前一幕你都见到了,可有疑惑?”狼座上的赵云松直了直腰,语态温平,目光柔和中透着一抹骄傲。
“父亲,孩儿只是觉得摩圣弟他们似是有些身不由己,好似被逼迫了一般。而且,方姬她其实可以不必死,只是她最后糊涂了,居然当场……”
“方姬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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