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说过,阮家是靠养鸭子发家的,准确的说,用养鸭子的钱供儿子读书,然后才逐渐摆脱商人的身份的,所以鸭子对阮家来说,是有很重要的意义,后来也不知是哪位先祖,不用靠养鸭子也能养家糊口了,便从此将鸭子定为不能吃的禁例当中,阿文此举,无疑是戳中了阮家和心头骨。
姚氏见阮云贵满脸的怒色,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到后者如此愤怒,想着这下阿文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暗自窃喜不已。
万氏眼里似乎有些惊讶,将询问的眼神看向她。
姚氏露出个疑惑的表情,大声道:“常青,我不是特意吩咐过桌上不能做鸭子吗?到底怎么回事?”
常青忙诚惶诚恐的跪下,“老爷恕罪,二姨太恕罪,奴婢清清楚楚的说了,不能做鸭子。”
阮云贵面色阴沉可怕,怒瞪着阿文,“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既然知道,还敢如此胆大妄为,来人,将她给我拖下去。”
阿文抬头看向阮云贵,面上沉静如水,“老爷,请您在责罚奴婢之前,容许奴婢说两句话。”
蒋氏一抬手,“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也不是蛮不讲理之徒,你若说的有理,自然不会怪罪你。”
这明显就是给阿文莫大的宽容,姚氏恨恨的瞪着阿文,心却提到嗓子眼儿,生怕这一次又会如同前面几次一样,被这个阿文化险为夷。
“多谢老夫人。”阿文感激的道。
既然蒋氏都这样说了,阮云贵也不好再反驳,遂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阿文笑着站起来。恭声道:“奴婢斗胆。”
她走上前,指着那盘鸭子,笑道:“这道菜,名叫四喜鸭子,何为四喜?正所谓‘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眼下虽还没进入伏天,气候却很是干燥,连续两月都滴雨未落,奴婢听说边境地带已经出现旱灾灾情。皇上很是担忧,老爷自然也是担忧不已,奴婢这才想要凭这道菜来图个好兆头。”
阮云贵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只是依旧面色阴沉。
姚氏恨的牙痒痒,这个阿文牙尖嘴利。很会说话,主要还说的头头是道,让人不得不信服,这才是恼人的地方。
“区区一道菜就想让这天下雨?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些。”姚氏冷笑道。
阿文微微一笑,“奴婢只是一介凡人,自然没有那等神力,只是心里担忧,才想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出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蒋氏却被提起了兴趣,问道:“那这剩下的三喜,你又如何说?”
“大少爷外出游历。出门在外指不定每日风餐露宿,奴婢猜想夫人肯定挂念大少爷,但奴婢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祈祷菩萨能保佑大少爷能遇到个老乡,也好互相照顾一二;三少爷大婚在即,奴婢祝三少爷早生贵子;四少爷再有三月就要进行会试。奴婢还要祝四少爷高中进士。”
蒋氏听的哈哈大笑拍手叫好:“好好好,云贵啊。阿文也是用心良苦,她小小年纪能考虑这么周全也实属不易。依我看,还是从轻发落罢。”
阿文微微福身,“奴婢多谢老夫人,其实这四喜鸭子,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口味醇厚浓郁,入口软烂不腻,又有营养,很适合老夫人食用。”
“哦?是吗。”蒋氏看了眼余妈妈,笑道:“那给我夹一块来尝尝。”
余妈妈看了眼阮云贵的脸色,后者虽然眉头紧皱,却没有出声阻止,她便夹了一块鸭肉放在蒋氏的碗里。
“果然软烂,且味道极好,云贵,你也尝尝。”蒋氏亲自夹了一块递给阮云贵。
阮云贵没有办法,为了不让蒋氏为难,只能皱着眉吃下去,却是眉梢一挑,不自觉的多咀嚼了两口。
蒋氏不着痕迹的冲阿文笑了笑,见还有几样别致的菜,不禁问道:“你这有四喜鸭子,可不知这其他几样菜,是否也是精心准备的?”
“自然是精心准备的,老夫人,这一道菜呢,名曰香辣粉蒸肉,寓意咱们阮府从此蒸蒸日上,这一道药膳乌鸡煲,则代表了十全十美,还有这一道三色蛋卷,则是金玉满堂----”阿文指着其他几道菜,一一的介绍,听得蒋氏是笑声不断。
阮云贵虽然面色依旧不太好看,却也没有震怒,他沉声道:“虽然别出心裁,可终究是犯了错,这自古还没有奴才犯了错不惩罚的,扣去三月月钱,再杖责十板子以示警戒。”
阿文不慌不忙的又跪下,“老爷,承蒙二姨太看得起奴婢,让奴婢今日一人准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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