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秋被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别看她平日凶悍,其实不过是别人碍着魏中驰恭顺她而已,她只需要心情不好骂骂人打两板子,根本不用考虑这些有的没的。
而坐在马车内的魏中驰,却是嘴角一阵抽搐,他若是再不发话,这事传到临县那几个家伙耳朵里去,肯定要闹出事来。
他朝罗福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跳下马车拨开人群来到魏云秋身边,在其耳旁说了几句。
魏云秋面上有些薄怒,不过在望了眼远处的马车后,她只能气的咬咬牙,“算了,本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你们一般见识。”
罗福看向阿文,眼里再没有对待小孩子似的敷衍,他知道,这个看似弱小的小姑娘,实际上是个不好惹的主儿,“二位,我家老爷在醉香楼定了桌,算是替我家小姐给二位配个不是,还请两位赏脸。”
周围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人猜测阿文二人的身份,怎能得到县太爷的赔礼和邀请,也有人说县太爷为人谦和的,阿文暗自鄙夷一声,县太爷都这么“有礼”的说要道歉了,若是他们不去,肯定有人说不识抬举。
耿桑虽然眉头微皱,可他也知道是非去不可,遂便在几个家丁的“护送”下,与阿文到了醉香楼。
醉香楼是长水县最有名的酒楼,掌柜的一见魏中驰到了,连忙殷勤的迎接:“大人,小的已经备好了雅间,几位请上二楼。”
阿文也不扭捏,她根本不怕魏中驰会把自己怎样,就算要动手,就凭后者身边那三五人,还奈何不了她,何况还有耿桑不是,上次坛香寺她就发现,耿桑的剑术也是十分了得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手握魏中驰的把柄。
进了雅间,她大方坐下,魏中驰将随从都遣了出去,只留一个罗福在身边。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最后还是魏中驰开口,笑道:“果然是巾帼女子,如此小的年纪胆识就这般大,长大了定是人中龙凤。”他这话意有所指,毕竟不是每个十岁的孩子都能将县太爷整的够呛的。
阿文淡淡一笑:“大人谬赞了,阿文不过是个孩子,此生要求也不多,生活衣食无忧,手头有俩闲钱就够了,什么人中龙凤的,不敢当。”
魏中驰眼中闪过一丝戾色,沉声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本官虽只是个六品知县,可在这长水县却还是本官说了算,你得罪本官,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阿文对话里的威胁置若罔闻,只是懒懒的道:“大人,民女知道您捏死我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可我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大人何必如此跟我过不去呢,收拾掉我,不会在你光辉史记上记载一笔,留下我,亦对大人没什么影响,何必呢。”
“只要你交出纸书,本官自然保你安然无恙,不仅如此,本官还可以让你在长水县的地位无人可及。”
这就是要抬举她的意思了。阿文笑道:“魏大人,你是一方父母官,可长水县也不是全由你说了算的,张老爷在长水县可是富甲一方,他的儿子正是在我的道馆上学,还有吴员外、胡老爷、杨老爷,这几位在长水县也都是举足轻重的。”
“放肆,竟然敢这样跟大人说话,来人呐-----”罗福怒指阿文就要让准备在外面的人冲进来。
谁知阿文却抱着桌上的茶盅跑到窗边,对准下面狠狠的一砸,只听砰的一声,接着醉香楼外面的人就看到二楼窗口处,一个满脸泪痕好不可怜的女娃,一边哭一边作势要跳下去。
“魏大人,民女虽然卑贱,可实在容不得您如此逼迫,若您非要执意如此,那民女只能一死来表我心了。”说着就要从二楼跳下去。
下面的人越来越多,醉香楼位居长水县最豪华的地段,来此的客人都是有身份的,此时听到这模棱两可的话,顿时众说纷纭,什么样的揣测都有。
魏中驰这些年没少从长水县搜刮民脂民膏,可他很注重面子功夫,明的不来来暗的,这种人最怕就是丑陋的嘴脸暴露在日光下,此时听到阿文如此“污蔑”他,顿时是又气又急,恨不得直接让人将她就推下去,可若是如此,他多年来树立的假形象就毁于一旦了。
耿桑看着阿文唱作俱佳的表演,一时表情愣在脸上不知做何感想,不过他倒是担心阿文真的不小心掉下去,所以赶紧走到后者身边拉住她。
魏中驰气的直拍桌子,看着罗福道:“还不把她拉回来,快去听听外面都说了什么。”
罗福有些哭笑不得,心道孩子的心思果然不可捉摸,这一会儿一个性子,他认出了几个平日多往来的熟面孔,不敢耽误,赶紧带人下楼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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