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回了办公室,姜夫人打车离开。
毫无疑问,姜夫人的游说并没能让姜副团长有一丝的回心转意。本来,姜副团长就不同意我和姜天天在一起,后来因为姜天天怀了孕才在各种压力下,不得不成全了我们。眼下,姜天天的谎言露了馅,姜副团长重新想切断我和姜天天的感情,从此各奔西东。
然而实际上,这件事一直僵持了很长时间,姜天天和姜母一齐努力,仍然没有丝毫进展,没能动摇姜副团长的坚定意志。而且,紧跟着我的一切都在潜移默化地发生了变化,对于示范分队的操练,姜副团长似乎开始显得漠不关心,并且有意无意地培养史参谋在组训中的地位。一时间,示范分队成员开始士气低下,没有了往日的干劲。
我父母当然也接到了姜副团长退婚的消息,十月初,他们再次来到北京,与姜副团长进行了长达两天的洽谈。但是收效甚微,姜副团长以受到欺骗心灵无法愈合为由,坚决取消婚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以至于,我老爸那暴脾气,直接指着姜副团长的鼻子骂他干涉儿女幸福。
我的父母和姜家父母的谈判,闹的不欢而散。在父亲确定没有任何转机之后,亲自开车拉着我爬了一趟山,我们父子俩第一次心贴心地畅谈心事。在倾听了我和姜天天之间的事情,以及我现在的想法后,父亲夸奖说我长大了,变得重情重意,敢作敢当。
就我和姜天天一事,父亲也在无奈之中表述了自己的看法:强扭的瓜不甜。那老姜非要抓住把柄不松口,你和姜天天如果再继续进行下去,势必会影响到双方家庭的和睦。还是好合好散吧。
我说我无所谓,但就怕姜天天受不了。
父亲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也许,没有结果的爱情,才更加弥足珍贵,更加值得去回忆,去怀念。
我突然间觉得父亲像是成了一个哲学家,说话还一套一套的。他能在我遭遇坎坷的时候,如此贴心地开导我劝慰我,让我很受感动。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父亲对我的关爱。
父母回去之后,我继续遭受着姜副团长的冷遇,示范分队的训练不断降温,以至于我的主教官身份,已经渐渐地名存实亡了。而史参谋,却在姜副团长的运作之下,慢慢地掌控了主动权。
我终于明白,再优秀的干部,在公利和私利之间,也无法把握好天平和方向。我和姜天天的事情,这一番戏剧性的变化,直接决定了姜副团长对我态度的转变。我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一个玩偶,被别人操纵来操纵去,不知几时能够做回真正的自己。
姜副团长对我和姜天天的控制,再次恢复到了之前的境况。姜副团长严令东门,没有他的允许,对姜天天不予放行。姜副团长甚至还安排人,对我一天的活动进行全方位监控,从根本上切断了我和姜天天见面的可能性。领导就是领导,部队的领导,那下手更是稳准狠。在对待我和姜天天的事情上,姜副团长可谓是将自己控制和驾驭别人的才华,发挥的淋漓尽致。我记得姜副团长之前曾经告诉我说,他绝不做宰相王允,阻止薛平贵和王宝钏相爱,让历史悲剧重演。但是现在他的做法,却严重地违背了当初的信念。他无疑是在重复着王允的老路,以我们欺骗他为由,阻止我和他的女儿交往。一时间我竟然觉得他和王允竟是何其相像。
十月下旬,被这场风波折磨的已经心灰气丧的我,却接到了一个相当特殊的任务:接兵。
接兵工作,是部队一项补充新鲜血液的重要工作。在特卫局,这项工作同样非常重要。但一般情况下,被委派到地方接兵的,基本上都是干部,极少数情况下,比如说干部紧缺的时候,可以穿插部分老兵同往。但原则上是,三到四名接兵干部组成一个小组,负责一个县级单位。而我和史参谋、训练科于科长一道,被划为第三小组,负责山东某县的接兵工作。
这项任务,让我感到十分意外。一般情况下,能够有资格跟随干部去接兵的,都是领导心目中的大红人。姜副团长能让我随从接兵,这简直是让人难以置信!
此时此刻,我当然不会猜到姜副团长这是唱的哪一出。直到一个多月以后,我才理解了他的良苦用心。
接兵工作早布署,局团领导多次召集我们开会,一次一次强调接兵原则和接兵纪律。直到听的耳朵上起了茧,仍然没有摆脱局团领导的紧箍咒。很多时候,领导抓工作的重要性,主要体现在他把这项工作重复提了多少遍。提到的次数越多,证明领导对这项工作越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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