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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清歌给她磨得没脾气,好声好气哄着:“快走吧,小祖宗。马车走不快的,谁知道去了京里又遇到什么事儿,耽搁着晚上太黑不好走了。”
严清歌和春泥、归燕连哄带叫,折腾了快一个时辰,凌霄总算是清醒过来,她火速下了床,大声道:“哎呀,我怎么睡迟了。这时候回京,到城门口都该过中午了,这可怎么办?都怪我,都怪我!”
严清歌无奈道:“上回我们半夜赶着去烧香,你不是能起来么,今天这是怎么了?”
凌霄脸一红,道:“我平常睡不够就这样,上回我怕起不来,撑着熬了一宿没睡。”
严清歌一脸怪不得如此的表情。
凌霄手忙脚乱的穿衣洗漱,忽然道:“不如这样,我们不坐马车了,马车太慢,咱们骑马回京。”
“这不妥吧!”严清歌被她大胆的提议惊到了。
路上扬尘多,两人骑马回京,身上的衣服该脏的不能看了。而且她俩的丫鬟不会骑马,只有她俩走,两个姑娘单身上路,不安全是一方面,还太扎眼了。
尽管理智在劝阻这么做不合适,但是严清歌心里却跃跃欲试,她面上犹豫道:“真的行么?”
凌霄嘿嘿笑道:“有什么不行的。我记得我带来几顶长纱帷帽,是专门为骑马赶路做的呢。咱们戴上那个,又防尘,又遮脸。”
春泥、归燕知道凌霄是个爱疯的,素来想到什么干什么。骑马回京也不算太出格,不然凌家也不会给她准备那专门制出来的长纱帷帽了。她俩不等吩咐,就去把箱子里把长纱帷帽拿出来。
那帷帽很大,四周缝着长长的纱,戴上后两边长,前后端,恰恰骑马时能把全身都挡住。
严清歌头回看见这种新奇东西,在头上试戴了一番。她头发梳了双髻,摘下帽子后,头发被压乱了。凌霄招呼归燕道:“快给清歌头发梳成辫子,这样可戴不了帷帽。”
归燕把严清歌头发拆了,细细的梳通,编了两条精致的鞭子,在头顶盘好,用带绒花银珠的发绳固定住,竟是不比梳发髻戴钗环难看。
这么一耽搁,太阳都升起来了,时间再拖不得,严清歌和凌霄去马厩牵了马,把行李塞进马鞍两侧袋中,戴上轻纱帷帽,各骑一匹马,嘚嘚朝京里行去。
严清歌学了半年多弓马,骑术虽然还是比不上凌霄,但在同龄女子里,已算是中等水准。她胯下的黑马是骑术课是骑惯了的,性格温顺,很听她话,赶起路来,竟是丝毫不比凌霄慢。
天气极好,风暖而不灼,吹拂着帷帽上的长纱,马儿跑的快要飞起来、严清歌看着一路的绿野浓荫驰掠而过,打心眼里欢快。
策马狂奔,对重生前的她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除了那庞大的体重所限,她那时严谨古板的性格,也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但是这辈子,她快意恩仇,整个人洒脱了太多,各种重生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一件一件被她做出来。
也许她做信国公府夫人做的很好,做铭儿的母亲也做的很好,甚至连做朱茂的妻子,亦是一万分合格的。但是,那都是她出嫁后的事,她在做女孩儿这件事上,可悲的既没有经验,也没有天分。
幸好,她结识了这些朋友,她才知道,原来生命还有这么多色彩。
她不再活的卑微,不再被人掐去翅膀,生命中被生生割去的少女那一部分,鲜活的成长起来。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到京城的时候,马上该要用午饭了。城里不能放马狂奔,严清歌意犹未尽,操控着马儿和凌霄一起直奔忠王府。
忠王府的门房极有眼力劲儿,虽然严清歌和凌霄只来过一回,但她们的贵客身份已经被门房牢牢记住。虽然她俩提前没送名帖,但、还是被恭敬迎进去。
严清歌进门的时候就觉得忠王府气氛不对,因为那门房看着非常松快,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一般。
一路上,严清歌见那些丫鬟婆子们也都是喜气洋洋的,阖府上下一片欢愉,心中就有了定计。
很快的,许嬷嬷就亲自迎过来,上次见面严清歌就看出来了,许嬷嬷是个心思深如海的人,喜怒不轻易示人,总是不怒自威,但是今日她竟是也眉头舒展,嘴角微微上翘。
见了严清歌和凌霄,许嬷嬷行了个大礼,喜道:“两位姑娘来了。可是不巧,我们家姑娘进宫去了,劳你们白跑一趟,不过王妃今儿有空,不如见一见王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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