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没有丝毫的暖意,只有化不开的冬季冷意,穿透玻璃斜斜地洒落进楼梯,苍茫的光束将江心朵湮没其中,身后拉了一条长长的暗影,孑然孤寂。
江心朵湛清的瞳仁中洇开一层一层的水痕,透着淡淡的哀伤,一圈一圈的缠绕着她,难以消散。
“司宸,我还是不相信你会背叛我!”她嗫嚅了一句,拿出手机,快速拨打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嘟……”
手机响个不停,此时,一秒的等待对于江心朵而言来说倍感煎熬。每一个“嘟”声,如石子一般砸在她的心头,一点一点浇灭了她的希冀。
江心朵没有罢休,打了一遍又一遍电话,终于电话接通了,她气呼呼地兴师问罪道:“司宸,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不是老板,是我!”手机那头传来的却是周易的声音。
“他人呢?”
“他……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周易的声音听上去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江心朵心渐渐冷却了,语气生冷,“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现在躺在病床上,接不了电话。”
江心朵逸出一声讥诮的冷笑,“原来照顾人需要照顾到床上,我实在是太孤弱寡闻了!”一说完,她愤然挂断电话。
“喂!喂!”周易对着手机大喊,可是传来了忙音。他还没来得及解释,电话就挂断了。周易担心她会胡思乱想,马上拨打她的号码,可是她已经将手机关掉了。
江心朵颓然无力地瘫坐在楼梯上,全身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一般,轻叹一声,“司宸,我应该相信你吗?可是,一件又一件的事摆在我的面前,又让我如何相信你呢?我受点委屈没有关系,可是,我绝不能让糖糖和果果跟着我饱受非议,受尽耻辱。”
之前,江心朵怀孕生产的时候,任司宸不在她的身边。现在,她承受万千唾弃的时候,他依旧不在她的身边。难道真的以为她有一颗钢水灌注而成的心脏,可以无坚不摧。所以,每次在她最孤弱无助,可以丢下她一个人面对。
其实,她只是一个女人,也想在脆弱的时候有个支撑,在疲倦的时候有个依靠,在哭泣的时候有个怀抱。
仅此而已,难道这要求过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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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空气冷滞,似乎气流凝固了一般,营造出压抑的气氛。
周易真的没有说谎,躺在病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任司宸。
他脸色煞白,双眸紧闭,即使在晕迷中,眉头依旧倔强地拧皱起来,丝毫不减平日的矜贵霸气。透明冰凉的液体静静地流淌进身体中。
坐在沙发上的南宫寒已经失去了耐心,不停地看着手机,“你不是说他就要醒过来了,怎么现在还没有醒?”
“你急什么?”腾越唏嘘道,“是不是家里的门禁很严?”
“以为我像你吗?”南宫寒可不想被他们笑话,说他是“妻管严”,“你难道不想知道他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之前,他白天被沈漫妮纠缠,晚上又要处理工作,严重缺少睡眠,现在捞到这个机会当然要好好睡啦!如果你等不及了,可以亲他一下,说不定就可以把吻醒了。”
“你当他是睡美人啊!”南宫寒白了他一眼,“废话少说,你快想办法把他弄醒了!”
“早知道,我就不给他下那么重的麻醉剂了。”腾越直接拔掉了原来加了大量镇痛剂的输液袋,换了一个新的,“不出十分钟,他就能醒了。”
任司宸忍痛的能力超乎常人,足足过了二十分钟,他的眼睛才微微颤了一下,无力地翕动,缓缓睁开双眼。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腾越一本正经地问道。
任司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泛白的唇瓣动了一下,轻轻地飘出三个字,“你傻啦?”
“能骂人了,看来现在已经恢复了意识。”
任司宸脑海中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他亲自将沈漫妮推入了手术室,因为答应了她要在外面等候,所以他坐在手术室外批阅文件。突然,“砰”地一声巨响,一颗子弹朝他飞射而来。任司宸正全神贯注地投入工作,丝毫没有防备,就这样,子弹直接没入他的身体,顿时鲜血如注,剧烈的痛意如黑暗的潮水将他湮没,他仿佛沉入了大海,一点一点抑制她的呼吸和心跳,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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