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回家。”这里的空气她都觉得肮脏,让她没办法呼吸,她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纪远方没想到他拉下脸哄了这么久,云朵还是油盐不进,脸色变冷,“云朵,你别太过分!”
云朵停住收拾东西的手,“纪远方,我没有过分,我很认真,我要离婚,你不离,我就起诉,这婚,我离定了!”
纪远方咬牙,“你不怕你父母伤心?”
“我父母那边我自己会交代,你只管拿着证件和我去民政局就行了,我们离婚之后,我父母就和你没有半分关系,你不用操心。”
听云朵这么说,纪远方忽然觉得心上像被什么扎了一下。
她说,如果她和他离婚,她的父母就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如果他和云朵的父母没了半点关系,那他就和温寒洋没了半点关系。
虽然他在心底从来不愿意承认,他娶云朵是因为温寒洋。
他自负,他骄傲,他觉得他有今天的成就,与任何人无关,更与云家与温寒洋没有半分关系。
可潜意识里,他不得不承认,他的企业当初是因为温寒洋才起死回生。
波诡云谲的商场,能力与手段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权利与人脉。
他出身贫寒家庭,有能力没人脉,有才华没权势,如果不是有温寒洋搭桥牵线,他的公司不可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做强做大。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他却不愿意承认。
而且似乎因此,他更加远离云朵。
他不想听到别人说他是靠裙带关系上位,更怕听到别人说他是妻奴,是妻管严。
他刻意冷落云朵,时时刻刻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生怕被人说闲话,被戳脊梁骨。
别人也许看不懂,但想了几天,他自己先想明白了。
他既想通过云朵借温寒洋的势,又不想被人瞧不起说三到四,说的难听点,他就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
现在他的公司已经做强做大,完全可以和温寒洋划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他自己心里明白,温家是豪门世家,上百年流传下来的人脉,是他这种草根出身的人根本没办法比拟的。
以前他和温寒洋是姻亲,温家的亲戚朋友都会看几分面子,不管办什么事都要比别人顺利几分。
如果他和云朵离了婚,不但这些好处都会消失,他们的亲戚朋友说不定还会给云朵打抱不平,暗地里使绊子。
何况撇开家世不说,云朵长的很漂亮,身材也极好,虽说一只手有残疾,可既不妨碍美观,又不影响平常的日常生活,放弃云朵,他未必能再找个像云朵这样条件的,越想越觉得离婚得不偿失,他沉默了会儿,将衣橱关上,“你回娘家住两天也好,东西别拿太多,拿两件换洗衣服就行了,过两天我去接你。”
他知道怎样能让云朵动摇。
云朵的爸妈劝一两句,比他说一千句一万句都管用。
云朵没力气与他争执,换了衣服,又简单带了两件衣服下楼。
杨心怡和纪嫣然都在客厅里坐着,杨心怡的眼睛都哭肿了,纪嫣然满眼愤愤不平。
见云朵穿着外出的衣服,手里还拎着一个兜,不像下楼来道歉的样子,杨心怡唰的站起来,“纪远方,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妈,云朵想家了,想回娘家住几天,我送她回去。”
杨心怡气的跺脚:“她愿意滚就滚,你还腆着脸送,你还有没有点骨气?她有本事出这个门,以后就别回来!”
云朵一言不发,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往外走。
杨心怡被云朵的漠然气炸了肺,她养了这么优秀的儿子,走到哪里都脸上有光,底气十足,娶云朵这么个残废她原本就不满意,但纪远方坚持,她也没说什么,心里只想着做了婆婆如何作威作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云朵骑到她头上去。
开始时,这云朵还算老实,没想到越来越不像话,她连养了那么年的儿子都给她了,问她要条项链她都敢不给,这种儿媳不要也罢。
在她看来,男人越老越值钱,尤其是成功的男人,像她儿子这样的,离婚之后立刻有无数年轻漂亮的女人扑上来,想要什么样的就挑什么样的。
可离婚之后的女人,尤其还是个残废,再怎么嫁也嫁不了一个能比的上她儿子的,到时候他儿子娶个更年轻更漂亮的,让那个残废女人一边哭去!
这次她打定了主意让儿子离婚,说起话来不留一点余地。
云朵不愿和她吵,充耳未闻,开门出去。r11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