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的呐喊着:【不!不要!】
可惜,她没有办法说话。
可惜,一切在这个时候,都已经来不及了。
瓶身一倾斜,当即有几滴腥红的血液流出瓶口,一滴、一滴的,滴在了陆月夏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在一瞬间泌进她的肌肤,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一滴血迹都没有留下。
在血液泌进陆月夏的体内之后,她那双带着惊恐的双眼,鼓的圆圆的,似是快要从眼眶骨里掉出来了一般。
陆月夏在这过程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觉得体内有什么在躁动不安,跃跃欲出。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她的双眸已经蒙上了属于烟幻柔的妖红色,她那一头美得让人赞叹的黑亮长发,也在一瞬间像被撒上了朱红染料一般,红的耀眼刺人。
银面公子笑看着已经成功化身出了独属于烟幻柔妖红的陆月夏,眼中含着的仅仅只有期待,还有执着癫狂的痴情,
他的烟幻柔、他的柔儿,终于马上就要完全的属于自己了。
走到竹屋窗口的琴案旁,他拂袖坐下,将十指轻放在琴弦上,弹奏起了他以往经常弹奏给烟幻柔听的曲目。
“柔儿,还记得这首曲子吗?这是以前,在地府内,我经常弹奏给你听的曲子。
每每你伏在案前,听着我弹曲儿的时候,总是会不小心就睡着。”
陆月夏听着银面公子深情的话,只感觉脑袋里一片白光飞逝而过。
紧接着,她好像又看到了烟幻柔的回忆。
她看到、她看到银面公子狠扇了烟幻柔一耳光。
柔弱的烟幻柔似乎无力承受银面公子,在暴怒之中的一声掴掌,直接往后躺在了地上。
不!
她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不是银面公子,因为打烟幻柔的这个男人的脸上并没有带面具,可陆月夏也看不到他的脸。
他的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森白的雾气,又好像是刻意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只是,他跟现在的银面公子一样,都穿着浅蓝色的长衫,都将飘逸纤柔的长发随意的披在了身后。
看到气质、身影都与银面公子十分相像的这个男人,陆月夏确定他正是眼前这位癫狂到了极致,让人为之战栗的银面公子。
银面公子急不可耐的一举一动,都透着怒气和躁动。在扇了烟幻柔一耳光之后,他转身走到放置着古琴的琴案前,双手举起古琴,激动的将古琴砸向了烟幻柔。
这个时候,烟幻柔已经在银面公子暴怒的行径之中,双眼通红,满脸泪水。
她怯懦的凝望着银面公子,在看到他双手举着古琴就朝砸过来的时候,立刻惊慌的开始摇头。
烟幻柔很紧张古琴,似乎在她心里,一把古琴比她自己的身子还要重要。
当银面公子举着古琴朝她砸过来的时候,烟幻柔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只听“嘭”的一声,古琴砸在烟幻柔的额头上,发出了一声清脆而带有潺潺回音的声响。
银面公子没有想到烟幻柔居然会用身体来抵挡他砸古琴的行为,不禁有些愣神。
看到鲜艳的血红从烟幻柔的脸上流下来时,他愣住了。
烟幻柔似乎感觉不到痛,也没有察觉到她的额头已经被银面公子给砸出了血。她趴坐在地上,无视从她额角缓缓流下的血水,依旧泪眼朦胧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人,那双柔情的双眼里尽是悲哀。
烟幻柔朝银面公子伸出手,抱着他的右脚,将头靠在他的膝盖上,无声抽泣,而银面公子也在一阵愣神之后,附身将烟幻柔搂在了怀中。
陆月夏看不清银面公子脸上的表情,不过从他这段时间以来对自己做的事情,以及烟幻柔眼中的悲哀难过,她还是大概能够猜想的到,在此时银面公子怀抱着烟幻柔时,脸上究竟露出了多么心痛的表情?
她很疑惑为什么银面公子会打烟幻柔,也很好奇为什么银面公子要当着烟幻柔的面砸烂自己的古琴。
人家都说,奏曲之人,爱音弦。
像银面公子这种经常抚琴奏乐之人,应该已经将古琴视为了自己的知己好友,又怎么可能忍心砸烂它呢?
更何况,银面公子是这么的爱烟幻柔。他又怎么舍得去打烟幻柔呢?
陆月夏不明白银面公子和烟幻柔之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会看到烟幻柔和银面公子的过去。
是因为银面公子给自己下了什么药,她才能看见刚才的景象,还是因为烟幻柔想要让她看见这些事情?
陆月夏心中疑惑重重,可在下一瞬,她又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刚才能够看到烟幻柔和银面公子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