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起来了,我知道放在哪里了,妈你不用担心,等会儿我就拿给他。这会儿婚礼也结束了,你跟爸爸回去等消息吧,会没事的。”张晓曦笑了笑,希望能平复程夫人的情绪。
“好,你自己小心点。”程夫人拍了拍张晓曦的手,不舍地看了她几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程夫人走后,张晓曦不由得蹙紧了眉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眼下只有一个人知道程雨萌在哪儿,那就是花梓皓。只要找到了程雨萌地契的下落也就知道了,眼下的难关也能平安度过。
想到这,张晓曦向休息室走去,拿起手机给阿强打电话。可是那边除了嘟嘟嘟的声音始终都没有人接,无奈之下她只好暂时把事情缓一缓,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阿强正在处理更重要的事情。
商水乐天赌场。
纸牌,骰子,转盘散落了一地,原本热闹的赌场空无一人。两个俊朗的男人相对而立,他们身后是一帮穿着黑色西服的小弟,气氛有些诡异,仿佛是世界大战一触即发。
“总裁,现在该怎么办?”阿彪一边搀扶着受了重伤的男人,一边小心地看着迟安泽。
“静观其变。”迟安泽不屑地瞥了一眼阿彪背上的人,匆匆地移开了目光。
婚礼才刚刚结束便迫不及待地给他惹麻烦,还真是乐此不疲啊。
“这件事情你们想怎么解决?”花梓皓上前一步,双手插在兜里,一副浪子模样。
“说说你的条件吧。”迟安泽冷眉微挑,修长的双腿停在了花梓皓的面前。他阴沉着脸,浑身散发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半分。
两个男人如同是磁铁的同一级,越靠近只会排斥的越厉害,一股无形的压力感笼罩着所有的人。
“我要他跪下来跟我磕头道歉,并且还要赔偿我所有的损失。”花梓皓指着阿彪背上的人,目光却始终围绕着迟安泽。
“不可能。”话音刚落,迟安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黑色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毫无预兆的抵在了花梓皓的脑袋上。
要他的人下跪,和要他下跪有什么区别。
两边的小弟一看这情况纷纷上前,只等着老大开口,一大恶战即将拉开序幕。
“哈哈哈……”被枪抵着的花梓皓突然发出几声冷笑,看得在场的人一头雾水。
有点儿胆识,看来不是什么蛇虫鼠蚁。迟安泽唇线微微一呡,放下了手里的枪。“损失我们会负责,但是磕头道歉就免了吧。”
在他的枪口下还能这么淡定自若,背后的力量肯定是不容小觑,真的斗起来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他迟安泽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
“阿强,你把这边收拾一下,做好善后的工作。”花梓皓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吩咐了一句便径自向着车上走去。
总有一天他会把迟安泽踩在脚底下,现在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哥……”受伤的迟宸挣扎着抬起头,嘴角的鲜血已经凝固,绽成了一片片血色的蔷薇,看着触目惊心。
“我说过不要叫我哥。”迟安泽冰冷的脸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他的目光也没有片刻落在迟宸身上。
迟宸不过是他父亲在外面留的情债,现在人死了却把这个烂摊子交给他收拾。每当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便会想起母亲日日以泪洗面,最终抑郁而终的场景。要不是那个老头子用财产威胁,他才懒得管这个废物。
“你的婚礼还成功吗,我……”迟宸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他垂下了头,像个受伤的小兽。
十岁时,他第一次见到哥哥。莫名地,他对这个哥哥充满了好感,虽然哥哥从来没有给他好脸色,后来他才知道哥哥的母亲是被他和妈妈逼死的。
迟安泽冷哼一声,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你给了我这么大一个贺礼,我的婚礼还能不成功吗?”
“我……咳咳……”迟宸猛地咳嗽了几声,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迟安泽早就走远了。
“小少爷,我送你去医院吧。”阿彪皱着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几年看着总裁和小少爷的关系越闹越僵,他这个做下属的也只能是干着急。
“我只是想让哥哥能看到我。”迟宸被鲜血污染的脸庞仍显清秀,眉眼处深深地悲伤仿佛是尖刀刻上去的,那么浓烈。
“总有一天少爷会懂的,小少爷你就放心好了。”阿彪搀扶着他慢慢地朝车子走去,心里也不是滋味。
坐在车上的迟安泽透过车窗看了眼奄奄一息的迟宸,眉眼处有一丝怨恨也有些许不舍。
十五岁时母亲生病去世,他不得不暂时跟着父亲生活。每天看着大人们给迟宸的宠爱,他会嫉妒得发疯。虽然那个天真的孩子总是跟着他屁股后面跑,不管怎么赶也赶不走。再后来,他亲眼看着迟宸失去了父母,心里竟然有窃喜的感觉。
从那之后,他封闭自己,没日没夜地与工作为伴,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强大,只有这样在乎的东西才不会被别人抢走。而不知何时,那个天真的围着他打转的孩子变成了游走在社会边缘的不良少年,只会不停地给他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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