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都说愤怒的女人最可怕,此刻从顾小穿喷火的眼睛中况茗轩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连羽泽都往后退了两步,不想受到两人战火的波及。
“爱妃,咱有话好好说。”
掰开顾小穿的手,况茗轩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模样。
“我说你妹!你为啥烧老娘的侦探社?!”
那可是她的聚宝盆啊,就这么被毁了,她杀他一千次都不解恨!
“谁让你不跟我回去,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好可怜。”
现在的况茗轩,一
脸的小媳妇样,任谁见了都不忍责怪。周围偷看的群众又都一边倒地支持况茗轩去了。
“你以为烧了老娘的侦探社老子就会跟你回去了么,你想得美!”
本来她今晚就打算回去看看儿子的,但是况茗轩这么做,她才不会再回去。
顾小穿气呼呼地就往街上的客栈走去,身后的两人立马跟了上去。
羽泽动作比况茗轩快一步,直接绕到顾小穿右侧和她说起了话:
“娘子,你说,你是不是想让他去死?我帮你解决了他!”
“哼!”
冷哼一声,顾小穿回头瞥了一眼况茗轩,才又继续说道:
“做人要心存善念,所以再恨一个人也不能希望他去死呀,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眼瞎耳聋心力衰竭牙齿脱落谢顶手残肾亏不就好了么?”
噗!
听到顾小穿这么恶毒的诅咒,况茗轩差点就一口黑狗血喷出倒地不起了。但好歹还要顾及自己的形象,稳了好久才让自己不至于把面前这个女人直接给打晕扛走。
“小二,我要开间上房。再做几个小菜送到我房中。”回过头,顾小穿给羽泽使了使眼色,就跟着小二往楼上走去。
再怎么生气,饭还是要吃的,不吃饱哪有力气查案!今晚可有大事要做的!
早上已经被骂过了,羽泽现在是明白了顾小穿的意思,很自觉地就付了钱。然后跟在况茗轩身后上了楼。
将顾小穿安排在了天字一号房,看着跟上来站在门边的两个俊逸的男子,小二有些吃惊地问到:
“这——这两位客官可是和您一起住?”
没有得到回答,反而迎来了三人凶狠的视线,小二识趣地就关上门下了楼。
心里却是暗暗嘀咕,这姑娘作风可真大胆,跟两个男子共住一间。连皇上现在都还没用三宫六院,这姑娘倒是开了先锋。
顾小穿这几天睡店铺里一直睡得不是很舒服,一躺在床上立马觉得很放松。
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睁开了明亮的双眸,果然看见况茗轩和羽泽一左一右站在门口,目光却一直锁着她。
这两人装门神吗?互看时凶神恶煞的样子还真像!
“你们两只杵在那里干嘛?还不快滚!”
这样两道炽热的视线一直盯着她,让她怎么睡觉!
以两人厚颜无耻的地步,怎么可能离开,于是两人再桌旁一左一右坐了下来。互相盯着对方,眼里满满地都是敌意。
房内多了两个危险人物,她还怎么睡得下去,干脆起了身也坐在了桌旁,就着茶水吃着碟子中的豆沙饼。
等了一会儿,小二将饭菜端了上来,又是打量了坐在桌前面色诡异的三人才又低着头下去了。
饭桌上,只有顾小穿一个人在吃着丰盛的饭菜。其他两人,都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因为刚才,顾小穿很体贴地叫小二把“多余”的两双碗筷拿下去了。
不过也无妨,这两人本来就不知道饿是什么滋味,男人嘛,饿一顿又何妨!
“爱妃,你是真不肯跟我回去?”
看着吃着鸡腿脸上都是肥油的顾小穿,况茗轩真的是很想把她拖回去,让她不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我干嘛要跟你回去?有病!”
将手中的鸡腿啃完,顾小穿看了坐在左侧的况茗轩一眼,然后顺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
况茗轩的脸突然变得像雷雨前的天——阴云密布的,不是因为她有洁癖,实在是这个女人太无法无天了!
不跟他回去就算了,还要和羽泽这家伙一起待在客栈中独处,还让他在这个所谓的情敌面前这么丢人,他还不能朝她发火失了风度!
“顾小穿——你是打算和这个男人在这里待一晚上么?!”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况茗轩瞪着顾小穿,恨不得将她摇晃地小脖子拧断。
“不是啊!”听了这句话,况茗轩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却又被气得几乎吐血。
“我打算和他一起待好几个晚上。”
她当然是看出了他的生气,可是她就是这么喜欢气他,看他生气的样子,她简直就如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舒畅。
“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站起身来,况茗轩指着羽泽说道:
“我们两个赌骰子,谁赢了顾小穿跟谁走!”
他真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跟一个男人以这种方式来抢自己的娘子,简直是忍不下去!
“这个,你说了可不算。”
淡淡一笑,羽泽看向顾小穿,询问着她的意思。小穿本来就不想跟他走,这个游戏玩着有意思么?
却不想,顾小穿点了点头,然后埋下头继续吃她的饭。两人也坐到了一旁开始准备厮杀一场。
“话说你们有骰子么?”
看着两个对立而坐,已经面露杀气好几分钟的两人,顾小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从这两人坐下开始,就等着对方先出招的神色中她就看出来了,这俩人压根就没有骰子,又不好意思开口,就只能这么干坐着了。
“没有。”
这么一问,两人面色都有些尴尬,最终还是羽泽先开了口。
“拿去!”
顾小穿伸出油乎乎的爪子往钱袋里一掏,抓出了一大把骰子和两个小骰盅扔给两人。
况茗轩和羽泽皆是一头黑线,往钱袋里装这么多骰子这种事,也只有顾小穿这样的人才做得出来了。
高手过招,是分外精彩啊!
况茗轩的实力她是见过的,羽泽会不会玩她不知道,但是光看两人摇骰子那磅礴的气势,就已经秒杀了全场。
“一局定胜负,你先请。”
再怎么说,娘子是他的,还是让非法入侵者先请比较好。
丝毫没有要跟他客套的意思,羽泽看了一眼自己的骰子,稍加思索一番,便报了数。
“三个六。”
一开口,就放了大招。
相比起羽泽,况茗轩就谨慎了许多,大约思考了一分钟,他才跟了下去。
“四个六。”
“五个六。”
“六个六。”
……
奇怪的是,两人一直没有叫开。
“八个六。”
况茗轩接着往上加。
羽泽没有叫开,反而往上再加了一个。
“九个六。”
“我开你。”
虽然知道羽泽能未卜先知,但是既然两人说了要赌,他相信以对方的为人,是不会为了赢而使这些手段的。
骰盅打开了。
况茗轩这里清一色地全是六,而羽泽,刚好三个六,三个五。
其实羽泽本来就不太会玩这些游戏,这是他第一次跟别人赌。要不是顾小穿同意了,他压根就不会理会况茗轩的要求。
“爱妃,我赢了,快跟我——”
转过头,哪里还有顾小穿的影子!
都怪两人玩的太投入,连顾小穿什么时候溜走了都不知道。
匆忙地走下了楼,况茗轩叫过了之前送菜的小二。
“可有看见刚才那个姑娘去哪了?”
“往北边去了!”
小二手往北方一直,况茗轩和羽泽两人便急忙往东边追去了。
“做得好。”
见两人走远了,顾小穿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将一锭银子递到小二手里,然后叫了辆马车往南边赶去了。
她哪能跑得这么快,刚要走出客栈门口,就看见两人追了下来,连忙躲了起来,才逃过了那两人的魔爪。
现在已经快二更天了。
赶到那里,应该刚好差不多三更了。
算好了时间,顾小穿开始悠闲地在马车内打着盹,之前被两人那么一闹,她哪有心情再睡觉,晚上不知道会熬到什么时候,她可得把精神养足了。以最好的姿态去备战。
“姑娘,到了,醒醒。”
赶车的老伯摇了摇顾小穿,她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没想到一睡就睡了两个小时。
将车费付给了老伯,顾小穿小心翼翼地下了车,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王青。
深更半夜地跑到这里,怎么看怎么像是跟男人私会,要是被捉住了会不会被浸猪笼。想到这,顾小穿抹了一把冷汗,才朝着王青走去。
“怎么样了?”
虽然知道王青站在这里事情应该是办好了,但为了谨慎起见,顾小穿还是开口问了问。
“我哥已经睡下了,走吧。”
带着顾小穿,王青往旁边的一个小山丘走去。
“王员外没有葬在府中么?”
之前看顾家列祖列宗都葬在府内,她还以为这里的规矩就是必须葬在家中呢,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了。
“没有,家父比较讲究风水,死后埋葬的地方是在生前就选好了的。”
走了一会儿,王青在一个修的很豪华的坟头停了下来。
即使王青不带着她,她也能想到这应该就是京中首富的死后宫殿了。
整个陵墓全是用上好的大理石和玉石镶嵌而成,甚至在坟冢的正中央还有几颗夜明珠,这么高调,不怕被人连坟一起端走了么?!
“这里的东西都带不走。”似是看穿了顾小穿所想,王青淡淡地说到:
“此处机关甚多,要是稍不注意,很有可能丧了命。”
听到这里,顾小穿吓得是一身冷汗,躲在了王青身后不敢再动。
“没事,我刚刚已经把机关都关
掉了。”
关掉了?她怎么没看见?虽然很是好奇,但这是人家的重要机密,顾小穿当然不会再继续问下去。
只是,看着这结构复杂的坟墓,她应该从哪里开始挖呢?而且,他们什么工具都没有带啊?
“什么都没有带,我们怎么挖?”
“挖?”
好笑地看了顾小穿一眼,王青走到坟墓中央嵌着三颗夜明珠的地方,将手指咬破,各滴了一滴血在三颗夜明珠上,鲜血渐渐渗了进去,坟墓便从中间打开了。
这么神奇?甚至夜明珠一点都没有变色,还是那么地明亮白皙。这一幕,看得顾小穿是目瞪口呆。
回了回神,收了收张大的嘴巴,才跟着王青走了进去。门也在两人进去的那一刻关上了。
里面,却是比外面更加奢侈高调,长长的走廊上一路都放着夜明珠,将整个墓穴内照得是比白昼还要亮,甚至都晃的顾小穿有些睁不开眼。
也不知拐了几个弯,王青将顾小穿带进了一个密室中。
一进去,顾小穿就感到了刺骨的寒冷。与其说这是一个密室,还不如冰窖来得贴切些。
而王员外,此刻正躺在寒冰床上。即使已经十几天了,身体却依旧保持地很完整,没有一丝腐烂。
恐怕他们做的最对的事就是这个了,尸体依旧新鲜,应该能找出点蛛丝马迹来的。
走到寒冰床前,顾小穿二话不说就开始扒王员外的衣服。这么大胆的举动让王青都感到有些害羞,眼神不自主地就往旁边移去。
其实顾小穿才想哭好么,第一次看到光、溜、溜的男人身体,居然是个老头子的。就算是上辈子,她也没有看过男人的尸体啊!
将衣服从王员外僵硬地身体中扒下至腰间,顾小穿开始仔细检查起来。
忽然,她在王员外胸口正对心脏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红点。仔细一看,还感觉到里面有什么反光的东西照了出来。
摸出自己的百宝袋,顾小穿拿出了一块磁石,对着红点处一吸,果然,带出了一根三寸长的银针。
王员外应该就是被这个银针击中,才会丧命的。
“这是——”
看到顾小穿从王员外的身体里吸出一根银针,王青也大概知道了自己父亲的死因。
“我推断,王员外是被这根银针直接扎中心脏,才会死的,扎的角度这么垂直,王员外的床又正好是对着那个天窗,这根银针,应该就是从天窗射进来的。所以,你大哥应该不是杀害你爹的凶手。”
听到平日里敬重的大哥摆脱了嫌疑,王青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是谁要制爹于死地呢?
想破了脑袋,王青也想不出一个可疑的人物来,只好重新又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顾小穿。
“你看。”将银针拿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下,顾小穿指着银针上一个奇怪的图案看向了王青。
这种标记,肯定是特用的。能在房顶一针就将人毙命的,应该也是个叫的上名来的人物。她对这里不熟,要指望她知晓这些,肯定是不可能的。
“这个,是听风堂的标志。”
从小,爹就教给了他很多江湖上的事,所以,对于这些,他是很知晓的。
“听风堂?”
听都没听过好么……
“听风堂是七夜国最大的杀手组织,曾经在江湖上叱咤风云很多年。但多年前,突然,就归到了皇家,由皇上直接管辖。只是,为何他们要对我爹下手?”
听到这里,顾小穿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事情已经牵扯到了皇室,要查,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走吧!”心知再在这里待着也无用,顾小穿叫上王青便往外走去。
两人走到门口,刚打开墓穴的石门,就感觉到外面火光冲天。
一大群人将这里包围了起来,站在前面的,正是已经被王青下了药的王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