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后世的什么搭台、什么唱戏一般,中国的文化就毁在这上面。
“李将军怎么对诗也感兴趣,倒是件稀罕事。”身后忽然传来一男子低沉而略带讥讽的声音。
李清回头,只见几步外站着一男一女,男的大鼻细眼,活脱脱一个李林甫的青春版,而女的倒长了一双丹凤眼,但笑起来丹凤眼会急剧缩小,变成细鱼眼,这二人自然就是李银和崔柳柳,他们一早便来到曲江池游玩,沟通心曲,夜了也舍不得离去,李银得他父亲的教诲要多结交文人,便携美趁兴而来,正遇李清。
“彼此彼此!”
李清向李银拱拱手,含笑道:“曲江流饮,一诗一酒一美人,我是为酒而来,李银兄自然是为美人而来。”
李银一早出来,尚不知朝中发生之事,心中记的,还是诬陷李清诱拐奴仆失败之仇,此刻他见李清眼睛向自己的手瞥来,心中更加得意,便将崔柳柳的手捏得更紧。
李清见他自作多情,淡淡一笑,对崔柳柳道:“你娘以为你被恶人挟持,全府上下寻你一天不得,已经报官了。”
崔柳柳从来就没有象她娘说的去学什么刺绣,她本是个任性随心的女子,先是爱慕李清,单相思一场,而此时在李银的有心奉承和迎合下,她的一颗芳心便迷失了方向,此时乍见李清,她仿佛做贼被抓住一般,心中又慌又乱,想将李银的手甩掉,可他偏又捏得紧,只得将头深深低下,不敢看李清的眼睛。
但耳朵却堵不住,李清的话一字不漏飞入他耳中,如果说是父亲找她,崔柳柳并不在意,可是母亲找她,效果就不同了,她急抬头对李银道:“李大哥,我要回去了。”
李银哄了崔柳柳一天,终于盼到暮色降临,他正心痒难耐,不料李清一句话,便击碎了他的美梦,心中不由恼怒万分,恶狠狠地瞪了李清一眼,又对施柳柳柔声道:“等参加完今晚的曲江流饮,我便送你回去。”
他打的主意是曲江流饮散场后,恐怕城门和坊门都已落锁,他们就得在外过夜了,岂不正遂了他的意。
不等崔柳柳表态,李清心中先向李林甫说一声得罪,又对她道:“我来时听你舅父说,你娘已经进宫,恐怕是要请皇上派兵来寻你。”
话虽然荒诞,但对崔柳柳却十分有效,就如同对孩子要讲童话,说历史他们就会睡着一般,崔柳柳心中果然十分害怕,也不想再和李银多说,甩开他的手,便向后面一直尾随他们的马车跑去。
“你!真卑鄙。”李银指着李清,气得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又回头看了看已经跑远的崔柳柳,恨得一跺脚,追了上去。
“李公子,若真喜欢,让相国去崔府提亲,不更好吗?”
说罢,李清哈哈一笑,负手进了杏园。
杏园内亭台楼阁鳞次栉比,一角的空地上停了数百辆马车,大多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长安市民。李清诗人没见到一个,倒见不少拖家带口的游人,在草地上铺着厚厚的麻毯,堆满各种吃食,妻子幸福地依在丈夫的怀中,回忆当年的在此相识,也不知头上蚊子还是不是当年那群红娘,而小妾在旁边斟酒沏茶忙碌,却不时斜眼狠盯着男人的苦脸,想着回去后在床上再好好收拾他,一群小孩子在人群中嬉戏追逐,这若在白天倒也是幅明媚的游春图,可是,今晚诗人们的灵感不知是否还能找到。
李清正在东张西望,寻找去处,忽然耳畔传来一声低低地埋怨,怨声中仿佛蕴涵着二十年守寡女人的凄楚。
“阳明,看看你手下做的好事!”
李清扭头,见王昌龄正苦着脸向自己走来,他后面还慢慢跟着一人,也是一身白袍,腰束长剑,身材细高,只是暮色隐隐,看不清面容。
“怎么,张旺他做事不卖力吗?”李清向远处正勤勤恳恳干活的张旺瞧去。
“卖力!他就是做得太卖力,还雇了几百个孩子在长安城里四处宣传,你看看这画。”
王昌龄递过一张宣传纸,李清接了,借着淡淡的月光,见上面是一幅嫦娥奔月图,画得倒不错,关键是旁边的字,什么‘杏园桃花水,醇酒美姬盼’;什么‘胡姬艳舞,盛大奔放’。
如此一来,长安市民自然人人向往,难怪这里热闹得跟游园似的,还有人正络绎不绝赶来,脸上洋溢着对醇酒美姬的向往,自己刚才倒真不必问路,跟着人流来便是了。
“这个。。。。。。张旺也是一片好心,想搞热闹一些,你也别怪他,他不懂!”
“我们十几个朋友聚会写诗饮酒,要这么热闹干什么。”
王昌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那你说说,这下该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换个地方,但王江宁却说要征求你的意见。”
王昌龄身后的白袍男子缓缓走上前来,他声音清朗,略带一点磁性,靠近了,李清看见了一张逸兴飞扬的脸,眉斜刺、眼如杏、目似丹,鼻头准直似卧蚕,两根长须八字飞,一缕美髯垂胸前,他年纪和高适相仿,笑容亲切和蔼,目光中带着一丝热切和期盼。
‘他是谁?’李清忽然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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