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静,银光挥洒,河阴县城里接二连三的走出一个个青少年,他们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拿着菜刀,甚至还有些人握着扁担,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前面闪亮的火把。
这一行近千人,穿过田地,跃过河溪,一直走了两个时辰,当寅时来临后,出现在他们面方数百丈外的是一座闪亮这灯火的庄园。
“熄灭火把,让大家在这里等候。”沈玉嘉说完,便让小捕快带着他,找到了在庄园外潜藏的张骥。
“情况如何?”沈玉嘉看着张骥问道。
张骥指了指一片玉米地道:“被我们拦截的张狗儿和两个匪寇就被赵大人捆在里面,大人速去看看。”
“嗯。”
沈玉嘉点头应了一声,便让张骥领路,两个人进入玉米地后,沈玉嘉便看到赵穆手持铁枪,宛如门神般巍然不动,而在他身前,有三个人被捆的和粽子似得。
“谁是张狗儿?”沈玉嘉一上来便寒声道。
听到沈玉嘉开口,被绑着的张狗儿立即抬头望着他,“呜呜”的叫唤起来。
“给他松口。”
沈玉嘉说完,张骥立即走过去蹲下来,把张狗儿脸上的布条和嘴里的袜子取了出来。
张狗儿嘴里得到解脱,立即难受的咳嗽起来,等他喘息了几口,沈玉嘉才冷冷问道:“想必你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本官也不废话了,告诉我庄园里的情况,有谁在里面?”
张狗儿闻言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两名匪寇,见到这两人瞪圆了眼睛怒视他,张狗儿心下一颤,未等他考虑好,忽然沈玉嘉双眉一挑,冷声道:“好了,你不必说了,张骥把他的嘴巴绑上,和那两人一起宰了。”
“啊……不要啊大人。”
张狗儿惨呼一声,浑身颤抖道:“大人小人这便说,什么都说,只求大人饶小人一命啊!”
“那就要看你提供的消息,能否换你一命了!”
沈玉嘉这番话显然是要张狗儿考虑清楚,别随便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否则后果还是难逃一死。
这一次,张狗儿可不敢去看那两名匪寇了,直接颤声道:“那……那庄园,庄园是黄河大王藏身处!”
张狗儿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是一惊,沈玉嘉他们是惊愕,而两名匪寇则是惊怒,两双铜铃般的眼睛几乎都快喷火了。
“黄河大王不是在邙山里吗?”张骥一把抓住张狗儿的衣领怒道。
张狗儿颤颤巍巍的回道:“黄河大王要的就是捕头大人这样的想法,大家都以为他在山里躲着,其实都不知道他就在这里舒舒服服的住着,就算官兵派人剿了他的山寨,也抓不到他的人,这庄园才是他真正的老巢啊!”
“聪明!”
沈玉嘉不得不暗赞一句,他原先还认为,黄河大王与黄林大王那种货色差不多,却不曾想,这小子还懂得用一些谋略,若不是他放了张狗儿离开,怕是根本找不到这庄园,不过这黄河大王终究是棋差一招,没料到沈玉嘉只用了一吊钱就把张狗儿的身份给识破了。
“大人,此人的话不可全信啊!”张骥提醒道。
“嗯,的确如此,若是黄河大王终日不在山寨里,那一群狼子野心的家伙还不得掀翻天了。”
听到沈玉嘉和张骥的交谈,张狗儿浑身一颤,立即抱住张骥的大腿,苦求道:“小人句句属实啊,黄河大王的确就在这庄园里住着,至于山寨有他的三弟镇守,况且寨中没钱,而兵器只有一半,粮草只够三天用,其余的都在这庄园的地下室里藏着呢!”
“哦!”
沈玉嘉等人又是一惊,这黄河大王可真够精明啊,把一个山寨近千人的口粮给限制了,兵器也不是人人都有,况且山寨没钱,匪寇们看不到就不会起贪念,再加上一位亲人坐镇,的确不怕匪寇翻脸。
沈玉嘉看穿了这一层后,就明白张狗儿的话十有八九都是实话,但他现在却不由小看起这个黄河大王了,这种人是典型的有福独享有难同当,他若是在精明一些,可以直接换一个身份,白脸黑脸都又他来演,一方面让山寨的匪寇下来强取豪夺,另一方面安抚河阴的百姓,落得一个好名声,待日后名声传遍这方圆千百里,他在上演一场剿匪记,之后要揭竿起义也是轻而易举。
沈玉嘉真是把所有人都看成他这样阴险,人家黄河大王既然做了山贼,那么就要有山贼的样子,只做全职不做兼职。
“大人,这两人是黄河大王的表亲,在这庄园里,本来还有一位二大王,但是因为收到了你杀了他们属下的消息,他已经回山寨里叫人了,现在这庄园中,除了黄河大王和一些丫鬟奴仆,就还有三十几个匪寇把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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