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来,那位六王爷是假的了!”颜芷绮眉头紧锁,目光望着油灯愣愣出神。
冷二站在颜芷绮对面,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道:“庞昂行踪诡秘,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我本以为斩杀了假庞昂后,会把他逼出来镇住东齐内乱,却想不到此人如此能忍,把好不容易接手的东齐,又交回了庞炳手里,现在东齐虽内乱不休,但很快将会牢靠,很可能比以前更加坚韧。”
“如今梁国攻打扬州,东齐伸手向我借力,我既已答应便不会反悔,况且两齐本属一家,唯有梁国不可存活,待梁国一灭,天下是东是西,届时再凭实力说话。”
颜芷绮说完,看着冷二又道:“对了,陶老爷子呢?”
“老爷子死了。”
冷二语气平淡,似乎没有夹杂半丝感情在里面。
“死了!”
颜芷绮浑身一震,惊道:“究竟是何人能杀害老爷子?”
“鬼手!”
冷二说出一个名字后,又道:“我在洛阳见到二公子了。”
“你说什么?”
颜芷绮好似没听清楚般,愣愣的问了一句。
冷二又简单的讲述了一下遇到沈玉嘉的事请,当颜芷绮听到他改名换姓,在宁府居住时,还稍微安了一下心,可是接下来,这又是救人,又是被调查,还被天威府追杀的一件件事请从冷二口中说出后,颜芷绮就感觉这些事请,如同一块块大石头压在了她心头,让她呼吸都困难起来。
“有我师父在,没有比白云观更安全的地方了,说起来这该死的相公,真是不能安分的人啊,那他现在在哪?”颜芷绮虽然咒骂沈玉嘉该死,但心里却迫切想要知道他身在何方。
“不知道。”
冷二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颜芷绮一颗芳心又揪了起来。
当冷二走出营帐后,看到帐外围了一圈人,他们倒不是想要偷听自己与颜芷绮的谈话,而是围着他那柄刀在议论纷纷。
“咿……咳咳咳!”
一个高大的汉子,拼尽力气,想要把插入地面的断刀拔起来,奈何气憋太久,力气用尽,也无法将刀断拔出,反而被气息憋伤了胸腹,害的他剧烈咳嗽起来。
“让我来。”
一个身穿铠甲的将领推开汉子,站在断刀面前,“呸呸”两口唾沫啐在双掌,他搓了几下,正要握刀,突然他只感觉左侧臀瓣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这一脚来的极为凶猛,力道奇大,直把将领踹飞到了两丈开外。
“唉吆……”
将领痛哼一声,仰起头正要怒骂,可当他看到正把脚往回收的冷俊男子时,一股怒火就如同打嗝喷出的气,被他强忍着又咽了回去。
“呵呵,二哥,好久不见!”
这将领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一脸干笑的走到冷二身前。
“你小子长能耐了,敢脏我的刀!”冷二寒声道。
师晗秀一看不好,立即跑过来道:“张雁不过是想帮二哥把刀拔出来,省的让二哥你多费力气不是麽。”
听师晗秀这般说,这将领竟是张雁,不过现在的张雁和以前所有有些不同,不仅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皮肤也黑了许多,消瘦的程度都能与沈玉嘉相提并论了。
冷二看着这对夫妻一眼,不吭一声,单手抓住刀柄,也不见他用力,但是这经过了十几个大汉轮番力拔,也纹丝不动的断刀,居然在“锵”的一声过后,划到一道银光,便插入了冷二身后的腰带上。
“给我准备一个帐篷,我要去休息一下。”冷二冷冷地说道。
“啊是!是!”
张雁连连点头,也不招呼士卒,自己陪着笑,亲自领着冷二离开了。
当冷二走后,围在颜芷绮帐篷外的十几个将士,好似经历了一场生死磨难般,终于能呼出一口畅快的憋气了。
众人渐渐散去,师晗秀刚走到帐篷前,颜芷绮便叫她进去,师晗秀来到帐篷里好奇道:“少夫人有何吩咐?”
“找一位身手好的兄弟,把这封信送到白云观。”颜芷绮说着,便把一封信递给了师晗秀。
师晗秀点点头,接过信件后,径直转身离去。
当帐篷再次恢复幽静后,颜芷绮靠在桌前,托着香腮,望着烛火愣愣出神,她人虽然在这,可心里的思绪,却不知所踪了。
“哈欠……”
“嘿吆,我说戴大人啊,你这是怎么了?”
沈玉嘉抬起头,挠挠鼻子,看着身前递给他战袍盔甲的“越侯生”,此人并非他的人,而是他离开南昌前,李毅德特意推荐给他的参军,协助他攻打余杭郡。
对此沈玉嘉自然不好拒绝,不过让他不舒服的是,越侯生手里捧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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