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准我们了!”
“鱼鳞阵!”沈玉嘉立即大吼道。
听到他的声音,十名百夫长快速下达命令,大乌龟立即就变成上百只小乌龟,待巨石从他们中间落下,阵形立即又变会原样,整齐的喊声再次传来。
“他们在叫喊什么?”远在百丈外的梁军正营中,手持令旗的副将皱眉道。
“呵呵,你可别小看这喊声,他能把千人变一军,全军力量集中一致,发挥出最稳定最有力的防守阵形!最难得的,还是他们能聚能散,不用肉躯拼巨石。”李毅德显然是看出了沈玉嘉的用意,这不得不让他再次惊叹这个青年的本事。
当沈玉嘉的军队靠近护城河时,死伤人数不过十几二十人,而且大部分死伤者,都是躲之不及,被巨石砸死砸伤的,漫天的箭矢在他们看来,真就验证了沈玉嘉那句话,就像毛毛雨。
虽然现在攻城才刚刚开始,胜负依然难料,但是渡过了这漫长的龟爬期,沈玉嘉的不对心智更加的沉稳了,对副尉也更加的信赖。
这南昌城的护城河,朝里一面没有落脚处,直接就是一面高达四丈的城墙,不过因为沈玉嘉的部队晚到,此刻的护城河上,已经有前发军推来的木栏车,堆积在了河道中,他们不费吹之力,就一路冲到了城墙下方。
而城墙上的东齐军,显然知道这帮人不一般,在他们刚刚冲到城墙下放时,立即放下弓弩,扛起一块块石头往下砸,气的沈玉嘉大骂不止。
刚才前军部队攻来时,他们只用箭弩,现在自己来了,居然用石头,这未免也太给他面子了吧。
“退,快退!转向攻正门,斩断缆绳,放下护城桥。”
沈玉嘉急急的下令完,士卒们立即退回护城河外,继续变成一直巨龟,向着城门步步靠近。
看到龟甲阵的部队攻来,城楼上的东齐将领有些慌了,他们早就注意到了这队盾刀兵,之所以无力应付,都是因为左右两边的攻势太猛了了,而且梁军的砲车与攻城弩已经冲到近前,一阵阵的猛烈的炮轰,打得他们心慌意乱,有哪敢现在就把守城砲车与床弩全部对准这队人马。
不过,护城桥的绳索是绝对不能断的,否则接下来要守可就困难了。
唐睿一张成熟而尽显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些须焦虑,他深吸一口气,下令道:“城门左右两边,六门砲车准备,给本官把那只大乌龟轰杀至渣!”
同一时间,对面的梁军正营中,李毅德目光一寒,道:“下令,三营沙袋填河,协助二十九营夺取城门,再给待命的突城车下令进攻。”
“是。”副将闻言,立即下达命令,摇动令旗。
“杀!”
在沈玉嘉军队两边,立即就杀出大批的梁军,急的城上的弓弩手赶紧转移目标,攻向奔杀而来的散军。
如此一来,沈玉嘉的军队压力顿减,眼看着城门近在眼前,他朝华永与赵穆喝道:“戴商赵穆,速速冲入城楼下,斩断轴绳。”
“是!”
华永与赵穆一个持剑,一个手持铁枪,两人同时从龟甲阵中冲出,踏着护城河里,梁军不顾生死,投入护城河中的沙袋,两人一左一右,一边枪剑挑箭矢,一边如灵猴般,快速爬上了贴在城门上的护城桥,一剑一枪几乎同时劈斩,下一刻,只闻一声轰鸣,护城桥携带滚滚风声,就直直扑了下来。
“什么!”
不仅城楼上的唐睿大吃一惊,就连梁军正营中的李毅德也是一脸惊愕。
这护城桥的轴绳,可是处在高达两丈的城门与桥面的狭缝间,常人别说徒手攀爬了,就是给你一根绳子,你就算费尽力气爬到上面,可也无法做到如此迅速。
能有这等身手的人,明显都是武将级别了,可是才开始攻城,你丫的就把武将派上了,不怕被乱箭射死了!
很快,唐睿就知道自己的疏忽大意了,对方既然会用这等龟甲般的阵形,在里面潜藏一两名武艺高超的武将,也说得过去,这不又让他佩服李毅德的计谋。
唐睿哪里知道啊,此刻的李毅德表情就和他一模一样,在惊骇的同时,也不由佩服起来,只是这佩服的人,当然不是他自己,更不可能是唐睿,而是那刚刚被他提拔上来的随伐校尉等人。
“楚鹏羽莫不是瞎了眼了,自己军中一个火头小队,就拥有如此多人才,他却视而不见,待战事结束,本王定要好好问罪一番!”
要是楚鹏羽知道这事,恐怕都要大喊六月飞雪了,在新兵入营时,就有了一系列的选拔,稍有武艺者,直接升为百夫长,在他军中也是常有的事,但谁会想到,有如此身手之人,竟会甘愿跑到火头军里待着,这能怪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