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这群英夷狗贼!”乾隆的手不停地击打着那檀木案几,须发皆白的老脸扭曲得无比的狰狞,从牙缝之中,恶狠狠地挤出了这么一句。
而在大殿的地板上,早已经跪满了文武大臣,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开声来触怒已经愤怒值max的乾隆皇帝。谁也没有想到,原本应该是歌舞升平,歌功颂德的大朝会上,居然会听闻这么一桩震惊朝野的大事。
那就是,那些英国人悍然地把战舰开进了长江,乘夜袭破了吴淞口东炮台,然后逆江而上,数十艘战舰直临镇江,连番进攻镇江,镇江城防被毁大半,镇江码头也差不多成为了一片废墟,庆幸的是,镇江营参将李进忠奋力领军死战,松南水师营,南汇水师营也不计伤亡地从后袭扰英国人,最终,松南水师营,南汇水师营损失惨重,镇江营丧师过半,不过,总算是将英国人拦在了江上。
随后,江南水陆提督常青立即率领军赶往镇江严阵以待,而英国人在进攻无果之后,没有继续进攻,可是,他们却巡游长江镇江段,阻断了朝庭的大动脉:漕运。
“这些英吉利夷,前来进贡之时,朕以宽仁而示之,想不到,这些人居然因此而看轻了我大清国,居然敢直入长江,据锁漕运……”乾隆的咆哮声在整个大殿之内回荡不已,主要是这养心殿的传声效果十分的良好,让乾隆那苍老的声音能够久久地在殿内回荡不已。
“请皇上息雷霆之怒,保重龙体啊……”阿桂,这位当朝首辅,此刻眼看乾隆的火气有越发越冒头的架势,不得不硬着头皮劝道。一时之间,大殿之内从者如云。
“保重,要朕怎么保重,息怒,是不是要等到那些英夷贼寇打到了北京城,朕才能够发火?!看看你们一二个的,都是朝庭重臣,国之柱石,现如今,英夷居然截断了漕运,难道你们就没有半点办法?”乾隆看样子是给气昏了头了,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大臣们全都把脑袋跟地上的金砖作亲密接触,心里边暗暗腹诽不已,你老人家一开始就在这儿发火,什么时候给我们时间让我们想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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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一通火,大冷的天冒了一头臭汗的乾隆看着这些伏身于地的大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声:“都给朕起来吧。早知这些英夷如此狼子野心,当初朕就不该让他们进京朝贡,如今,居然让他们隔断了漕运,惊骇天下,这让朕如此去面对先皇和圣祖爷,如何去面对我爱新觉罗的列祖列宗?”
“微臣(奴才)辜负皇恩,死罪……”在阿桂的带头之下,大伙很是整齐地向站在龙案前自怨自怜的乾隆皇帝表达了自己心中的惶恐与内疚。
“皇上,奴才以为,当再调兵马南下,兴我王者之师,以威服英夷。”一位大臣越众而出,概然言道。这位乃是刚刚升任都察院左都御史没多久的吴省钦。
“调兵?调哪的兵?吴大人,英夷来自海上,以舟船为家,从北方调步骑过去,难道还能让他们在水上去英夷交战不成?”和琳忍不住站了出来大声道,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不懂装懂之辈,就算是这家伙是自己老哥的心腹手下也不行。
吴省钦看到居然是和琳跳了出来,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重要的是,和珅与和琳兄弟二人虽然一个贪污一个清廉,和琳虽然看不惯其兄的作为,但是,哥俩的感情却十分的融洽。吴省钦可是犯不着跟这位和二爷对着拧,干脆就不吭声。
“北方无水师,南方有,可从南方调集水师,以平英夷。”
“不可,广东水师至乾隆五十五年以来,年年征战,损失惨重,至今仍旧未复旧观,而前段时间,与英夷于珠江口外一战,更是损失折将,士气大泄,如此败军,何堪一战?”
“那照陈大人之言,福建水师也动不得了?福建水师南澳镇几乎全军覆灭,余者龟缩,难有战心,难道我等就眼看着那些英夷在长江流窜,阻隔航道,断我漕运不成?”
“我大清除福建、广东水师,还有鄱阳湖、洞庭湖水师可调……”
朝堂之上,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又开始吵成了一锅粥,乾隆看着下边那些大臣们唾沫横飞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头疼。最后干脆直接点名:“阿桂,你来说说。”
“奴才以为,福康安已经赶往江南,统筹五省水陆兵马,如今,英夷断绝漕运之事,想来福康安必已知晓,此事他最有发言权。”阿桂只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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