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定说罢,看了展眉两眼,然而没等他再开口,展眉就表示了反对:“云大哥你别想又把我赶回去!鞑靼大军既然退走,而我们又没回去,绿岫姐姐他们肯定猜得到我们跟着来了!况且,你要相信,只要小呆身体恢复了,他一定会来找我们的!他才不放心我和你呆在一块呢!哼哼!”
云初定几乎被她的自信满满噎着了。?。。她说的挺有道理,而且这一路上有这么个小姑娘在,想必不会太难过。
令他意外的是,形势安稳了之后,那些银铠士兵就如他们突如其来的来一样,又消失无踪了。也许,他们是“暗卫”出身,终将归于黑暗,就像闪电,纵然能在乌云满天中划开一条裂缝,却终是无法令光亮持久。
离鞑靼的都城有两天的路程,札木合部与世子亲卫军如泾渭分明的两条河,一前一后,却是再也没有纷争。想来那位世子,或是代表那位世子的人已经妥善地处理好了两者的关系。
云初定当时选择札木合军落脚,并非出于偶然,不到半天时间,云初定与展眉便同他们的军人伙伴们打得火热,鞑靼人似乎非常习惯于这种主动的吸纳:只要你本事够,我们处得来,新朋友老朋友,都是朋友。大军歇息时,云初定与展眉偷偷出营搜索过,然而,不论是带他们前来的使者或是巴图,都再没现形,至于那位世子亲卫军的统领,听说已经提前回都城向世子大人复命了。
一切都如同云初定所料。第二日晚间,他却阴沉着脸回来了。展眉很少见他有这种表情。因此吓了一跳:“云大哥,你怎么了?”
云初定吐出三个字:“丹心旗。”
展眉吃惊更甚:“丹心旗?”丹心旗与札木合军联合作战进攻碧血旗,当札木合收兵、若是伏法后,自然便回归萨满神宫驻地,由萨满教内判其罪罚。那么,云初定说“丹心旗”又是什么意思?是在此地发现了丹心旗的人么?
云初定回答道:“是。我探了探世子亲卫军营,里面。竟有丹心旗的人!”
丹心旗有人叛教投靠鞑靼?难怪云初定面色不豫。展眉自告奋勇道:“我去探探怎么回事!”
云初定摇头:“不行,我不能让你涉险,这事儿,看看再说,不急。”
展眉心道:“你总说不急不急,明明是不相信我的能力罢呐!”但也不好说什么。云初定看出来她在想什么,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不过是因为没必要。亲卫军的情况,很容易旁敲侧击地问出来。”果然,云初定出去了会儿,回来就有了答案:“鞑靼人向来有吸纳外人的传统,他们是被亲卫军统领收入麾下的。”
展眉道:“又是那个神秘的亲卫军统领啊?他到底是什么人?不会就是你的那位故人。叫啥完颜晋的吧?”
云初定玩味地笑了笑:“听说是世子最信任的人,亲卫军保留了前任世子几乎所有的人马,除了这位统领大人。我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鞑靼大军未曾停下脚步,两天后如期抵达鞑靼都城——喀山。
喀山城建于喀赞河东岸。鞑靼建国后五十多年后方定都于此。距今也有百余年的历史了。鞑靼人凶悍无比,外敌难以攻进,但却内乱不止。百余年来,喀山城几经毁损又重建。远非当年的样子,不过因为地理位置独到,易守难攻的品质未有丝毫改变。
札木合军向在都城外驻扎,而世子亲卫军则回到了城中,两军并行了两天之后,终于彻底地分道扬镳了。
云初定与展眉假作中途参军的新兵牍子,领了个兵牌子,编入了一个十人组。之前战事刚过,札木合往宫中述职。将士们大半担心世子秋后算账,惶惶不安的大有人在,亦无心练兵,基本处于放任的状态。云初定与展眉无人管无人顾,两人悠哉悠哉地脱了军装,穿着普通鞑靼人的衣服,进城探探消息。
喀山城比之萨满神宫已经很远,离中原地带更是遥不可及,建筑风貌也全然不同。展眉一路走,一路变身“好奇宝宝”,问个不休。
“哇,这个城好奇怪啊,看着就像个大帐篷似的,不对不对,像一个大包子!”
“恩。你说中了。不过这不是包子,是蒸包子的锅。”
“蛤?”
“喀山在鞑靼语中的原意是大锅。你看,它像不是倒扣着的一口大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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