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传到了香玉的耳朵中,说道:“小红让徐胖花进来。”
小红很快领来了徐胖花,一来冲着香玉堆笑道:“香玉啊,你看我家家财行不?”
香玉问道:“你不是想让你那俩儿子考科举吗?”
徐胖花呵呵笑道:“香玉啊,是想考科举,可咱家还欠了一屁股债呢,得先还上再说。两个孩子读书花费大,想着先紧着家旺,他年纪毕竟大点。小的可以再耽误两年,你看成不?”
香玉对徐胖花的转变很意外,果然是为母则强呀。当然这个强并非强盗的强,而是努力改变的那个强。
“成啊,咋不成?”香玉笑道:“只要你们想好好过日子没有不行的。这样吧,孩子的学业不能耽搁,他们还住在镇上吗?回来吧,稍稍辛苦一些,早早去书院,下学了就回来,回来的早还可以来我这里认认草药,学学药理。
艺不压身,多学点准没错,以后家里有个头痛脑热的就不用求人了。我不是让你家孩子从此学医,是想让他们利用下学的空闲来教我这里的学徒们识字,咋样?看在你家孩子的学业都不错,我一个月给他们二百五十文,也不用两个人都来,哪个有空哪个来。只要别断就行。”
“这,这是真的?”徐胖花心里在噼啪算账了,别看她长得像个球,在娘家的时候也是个会算的。心想,这四个月不就能赚一两银子?一年就能把这外债还清了,年底还能剩下五百文呢。
香玉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一个人二百五,别看不好听,俩兄弟加起来就五百文,半年就能还清外债了,教上一年说不定还能赚出他们兄弟俩的束脩银子呢。我这可是看在蔓儿一家的面子上帮你的,要是不行那我也没办法了。”
一席话听完,徐胖花惊喜过头,语无伦次道:“这,这,这也行?我,我还以为是俩人五百文呢,刚才还在算,一年下来还了外债还能剩下五百文。呵呵,呵呵,这才太好了。”
这话轮到香玉震惊了,她以为徐胖花就是个什么也不懂,只会胡搅蛮缠的愚妇,没想到还会算账。便对她来了兴趣,“你会算账?”
徐胖花道:“在娘家时我管着铺子里的银钱往来,会打算盘,也就是只会写自个儿的名和记个流水账啥的。”
“那也不错了。”香玉眨着美眸道,“有没有兴趣来帮我?”
“我能行吗?”徐胖花突然忐忑起来,“可我啥也不会呀,手又笨,连个针都拿不好,我家孩子的衣裳都是镇上他大舅给买的。我也就能做点吃的,我爱吃,有劲就往这方面使了。”
香玉突然羡慕起有儿子的人来,看看徐胖花,之前是多么难搞的一个人呀,竟然在儿子的叮嘱下渐渐变得正常起来。
“没事,你先试试。我们谭香记作坊也开工了,眼下虽然都是在做干辣椒的生意,但往来进出货也是很频繁的,需要一位记账清晰的人。哦,对了,五里镇的秦氏酒楼每天很早就来收菜,你到时让你家旺财兄弟跟着车去五里镇吧,坐马车总比步行快。”香玉笑着解释道。
徐胖花心中狂喜,但还是慎重地说:“那我先回去跟他们商量商量,看看行不。”
“去吧。”
香玉解决了为新收的徒弟找识字先生的事,心情也好了许多。外面来送孩子学徒的人也规矩了许多,孩子不行带着就走,再也不敢乱说话了。他们终于知道香玉也不是烂好人,不会凭白无故的施舍。
“下一位!”香玉看了看,对今天能找到一位好学徒真的不抱希望了。
可是这次进来的是五个人,三个大人两个孩子。而这三个大人都是女子,两个孩子里大一些是女孩子,小一些的是个男孩,长得都很消瘦。
这个组合让香玉极为感兴趣,问道:“说说你们吧。”
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妇人道:“香东家,俺是孩子的娘,这是俺的俩孩子,俺们从鲁地那边逃荒过来的。公爹和当家的都在路上为救别人染了重病去了,俺们实在是没指望了,您看看咱这俩孩子行不,行就收下吧?俺和婆婆还有俺娘再去别处要饭去,就想让孩子能不用到处跑就能安稳长大,他们都还小,怕路上染上病长不大了。您看看。”
香玉动容,原来另两个老妇人一个是她的婆婆,一个是她的亲娘呀,这女人真不容易。
“你们过来吧,叫啥名儿?”香玉招过两个孩子问。
这俩孩子眨巴着眼睛看着香玉,突然拉着手一起跪下了,女孩子恳求道:“东家,求求你也收下俺娘和嬷嬷,姥姥吧,俺和弟弟一定会好好学的。俺们在家里的时候,爷爷和俺爹也教过俺们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