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轩面对面地坐着,此时他们面前的茶水是热腾腾的,这让陈沐轩很受伤。说好的待客之道呢?果然乡下人就是与众不同。
一杯热茶下肚,谭墨觉得体内的寒气尽散,问道:“陈大少爷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吧。”
陈沐轩立即正色道:“我想知道你家娘子香玉的事,能否将她的一切都告诉我?”
“为何想知道?”谭墨冷笑,“你们左相府不是找到陈大小姐了吗?知道又能怎样。”
陈沐轩嘲讽道:“陈大小姐?我小妹的名分不是谁都能得到的。至于那个香雪,不过是月姨娘的一枚棋子罢了,我倒想知道她们又在打什么主意。”
说到这里陈沐轩冷笑道:“此事先不谈,我自有分寸。谭兄的大名在边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香玉能嫁给你这样的英雄也算般配。看在咱们同在边关打杀过的份上,谭兄,说说吧,我洗耳恭听!”
谭墨笑了,“好,希望听了后你会有所表示。”
他便将香玉怎么到的洛香村,怎么被老香家的人欺负,又怎么失忆,再次碰到头后又恢复了点滴记忆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说了一遍。
“真是该死!”
听过这些之后的陈沐轩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然后咔嚓一声,将桌子砸去了一角。
谭墨喝着有些凉了的茶,但他此时的心是热的,终于能为香玉办件事了。可见陈家真的是香玉的本家。
冷静下来的陈沐轩抬头看谭墨,“谭兄,我有一个计划,你听听看可行否?”
“请讲!”谭墨很想知道陈沐轩要不要现在就认下香玉,便饶有兴趣地听了起来。
陈沐轩不是老好人,从来都是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生活。直到将他的计划说完后,才冷笑道:“我妹子最喜欢的是粉色,看到那件衣裳听到香雪说藕荷色时便怀疑了。”
谭墨却是皱眉,“粉色,藕荷色?原来如此。”
原来粉色的衣裳经过河中泥浆的洗礼,就会变成这个颜色。在古代又没有化纤,所穿的衣裳不是棉就是麻和绸缎,这都是天然布料,是可以直接染色的。
而泥也能作为一种染料,和原本的颜色一结合,差不多就是这个颜色。在没有强力去污的清洁用品的前提下,洗是极难洗净的,所以香雪还有香福林都将这件衣裳当成了粉红色,就这样露出了馅儿。
至于陈沐轩所说的另一些,谭墨皱眉问:“你有几分把握?要是香玉知道的话,我们定会直接回洛香村。”
陈沐轩叹道:“当初都怪我,若不是我的离开,香玉也不会出事,更不会吃这些苦,母亲也不会因此苦瞎了眼。但,这些年我虽在边关,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管的。经过查证,一些事逐渐明郎,我要让害我妹子的人好看!
以我看,香玉还是在洛香村比较安全。谭兄,香玉的事就交给你了。请务必保护她的安危。另外,我听说镇安候想进宫请旨,这里面好像还牵扯到你。”
谭墨皱眉,搞不清那死老头到底在想什么。拱手道:“多谢。这事就这么定了吧,两天后我们离京。”
“好!保护好香玉。”陈沐轩再次嘱咐了一番,这才趁着夜色离开。
谭墨独自在客房徘徊了良久,才回到卧房,抱着熟睡的香玉喃喃自语,“香玉,需要先委屈你一阵子了。”
次日一早,香玉便开始着落着熬参汤。
她用的鸡也是养在空间里,吃着空间米喝着空间水的鸡,参更是带着紫意的老参。
熬了一上午后,才得出一小砂锅的参汤,带着这些和另一份七彩荷瓣去了左相府。
锦绣苑内,今天多了一个人,那就是休沐在家的陈沐轩,他正在听聂氏讲香玉为她治病的事。
聂氏的眼前蒙着一圈白布,这是怕她忍不住用眼过度才这样防备的。她今天的精神比之以往好了许多,脸上的蜡黄之色褪去了大半,露出的肌肤也比昨日白皙了。
“轩儿呀,你这两天不在家,娘可遇到贵人了。”聂氏握着陈沐轩的手道,“那女子也叫香玉,真想看看她长得啥样,像不像咱们的玉儿。听说她无父无母的,以后你可得多加照顾她。要是,要是玉儿找不到,咱认她做干闺女可好?”
陈沐轩心中苦涩不已,母亲说的香玉就是他真正的妹妹呀,但这会儿不好说破,便认真地保证道:“母亲说得极是,若是那样的话一切都照母亲所言。只是,母亲可得养好身子呀。可不能让亲得痛,仇者快呀。”
聂氏冷声道:“轩儿放心,母亲还不老,头脑也还清醒。以前浑浑噩噩是走不出玉儿出事的影子,可眼下不一样了。放心吧,母亲还是那个你们熟知的母亲。”
正在这时,春红进来说道:“夫人,谭少奶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