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春红这么一声劝,聂氏总算是想通了,马上起身道:“春红说得对,快,快把那薄荷送到暖房,要靠窗,再多晒晒太阳。秋绿,扶我回房歇着!我得养好精神等玉儿来看我呢,快,快!”
“夫人您慢点。”秋绿眼圈微红,忙小心地扶聂氏进屋。他能感受到聂氏的胳膊好像又细了。
春红搬着那盆茂盛的薄荷不自觉得流了泪,“唉,大小姐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没好报呢。”
她们这些下人们,在聂氏跟前不敢说一句大小姐已经没了的消息。到现在为止,聂氏还以为大小姐只是走丢了,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春红将薄荷放到暖房,里面的小丫头正在叽叽喳喳地说话,春红也没说什么只默默地放下就走。
可谁知前脚刚踏出暖房的门,就听到有个小丫头说:“听说月姨娘找到大小姐了,说是今儿个进府呢!”
“啥大小姐?”另一个小丫头听不懂这话。
那小丫头说:“你是去年刚进府的,不知道也正常。大小姐是咱府的禁忌,自从出了事后相爷就下令不许在夫人跟前提大小姐……。”
然后这丫头就把听到全都说了出来。
春红越听越惊,月姨娘找回了大小姐?她是第一个不信,月姨娘是什么人,那是比蛇蝎还狠的人儿,怎么那么好心找大小姐?
不过,大小姐真的没死吗?
春红不敢拿这话跟夫人说,想去和大少爷说说。幸好大少爷回来了,相爷又总是忙得脚不沾地,要不然定会出大事。
于是春红急急地往陈沐轩的院子走去,急得头上都冒了汗,心里只想再快点再快点,生怕晚了那不知来历的大小姐就进门了。若不是原先的大小姐,夫人定会生生被气死。
半刻钟后,春红总算是跑到了陈沐轩的院子,她先停在大树后想先喘口气再进去。
可就在这时,月姨娘身边的吴管家来了,急急地拉着陈沐轩往外跑,“大少爷,出大事了,大小姐找到了,可是被奸人拦在外面进不了府。”
听到这话,春红下意识地藏好,对于这个吴管家她是知道的,月姨娘的狗腿子。要不是他,相爷估计都不记得府内还有个月姨娘。
“你说什么?”
陈沐轩的气势一下子提了上来,惊得吴管家连连后退。这个大少爷的功力怎么又提升了?不是个好现象啊。
不过,他还是装作毕恭毕敬地样子道:“是大小姐,二小姐前两天在街上碰到一女子,十分像当初的大小姐便与其攀谈起来。那女子才记起自己是谁来,有衣裳为证!”
陈沐轩喜不自禁,“真是小妹,太好了,快,快带我去。我倒要看看是谁敢阻我小妹回府!”
“少爷请。”吴管家一边走一边说,“这话说来就长了,大小姐说过她不记事时曾有人处处跟她作对。曾经的玉簪还被人抢了呢……。”
他们走后春红从树后面出来,她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一出,自语道:“大少爷怎么能信这个吴管家呢?不行,我得跟着去看看。”
就这样,春红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往大门口走。
此时,香玉站在谭墨的身边,地上躺了一地的青衣小厮,正在哎哟哎哟地抱着肚子吆喝。与他们对峙的是香雪和香林书,四人谁也不让谁地互瞪着。
香雪握着帕子泪眼汪汪地看着香玉,哭得梨花带雨道:“香玉,你为啥到了京城也不放过我,我哪里招你惹你了?你把我的名儿和玉簪抢走也就算了,现在你竟然还想抢我的生身父母,你到底是不是人?”
香玉被她这话气乐了,“呵!我抢你的名儿?我稀罕呀!香雪,你咋这么卑鄙无耻呢?记住,人在做,天在看,是与曲直总有一天会清白于天下的。”
在香雪身后的陈香灵出来指责道:“原来是你们呀,前几天差点打死我的车夫,现在又要来打我嫡姐,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还有没有王法了?大姐,别理他们,对他们这些乡下泥腿子不用这么好心,他们就是这么难缠,给几块银子打发算了。”
香雪此时却是装成了圣母,微微摇头,秀眉蹙起,“二妹你不懂,我流落民间之时,也多亏了这个香玉的照顾。我们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
就在这时,陈沐轩风风火火地赶来了,“是谁欺负我家小妹!”
香雪听到声音便呜呜叫着跑上前,“大哥,我是香玉啊,大哥,我终于又能看到你了。要不是遇到二妹,我想我这辈子也记不起我还是有家的人。”